Mustard Seed

妳的心太大，夢很大。

在這幾年間，

曾偷偷裝進一些小情小愛，

禱告千百次求一顆如止水的心，

還是偶爾招架不住笑容奪目或是低調不刺眼卻又出奇溫暖的光影，被吸引。

但它們就像在過大的行李箱中被搖晃碰撞導致破了碎了的香水。

深知失去容器的氣味分子，再過不久即將淡去，擴散於空氣中，

而四溢的香氣終究無法占為己有，卻又捨不得丟，

只能俐落地收拾散落的情緒，偷偷改藏進日記，

希望七情六慾能順利透過墨水化為文字，離開身心。

愛慕才華到崇拜程度的妳，要怎麼假裝沒被那些美好特質打動？

選擇只用眼角餘光一點一滴小心翼翼又偷偷摸摸地追隨，

是想避免正視後的無可自拔，身陷其中卻給不出任何回應。

「是不願意給還是沒辦法給？」

噢都不是的，

是我不想停也不能停，

駐足便是耽溺。

誰說的？

誰說的都好，

反正我相信。

「這個賭注太大了，見好就該趕快收了。」

夢想不是一場關於輸贏的遊戲，需要貪婪自私和虛榮心的堆疊，或是練習反覆揣測的經驗值。

我沒有在賭博，我只是用生命在盼望同時尋求，

所以才無法分心。

我在誘惑中掙扎，好幾次帶著負面至極的情緒拜託上帝，

如果他真的不是祢要成全的應許，就將這份心思意念完全拿走吧！

此時此刻好喜歡眼前的這個人，難道就不能暫時先拋開隔著太平洋的那份心意嗎？

噢但遺忘不是最可怕，瘋狂譴責自己明知道沒有未來還硬要貪圖片刻歡愉的深淵才可怕。

我寧願自己等啊等，也不要自私地叫別人陪我等啊等，

所以不敢，也給不起承諾。

或是從他那邊終止我繼續朝這方向前進的執著呢？

但這幾年來他確實也保持獨身一直在等待。

會不會我只是虛榮地愛著那些條件而不是他這個人呢？

祢總是不厭其煩地以各種驚喜回應，告訴我要堅持，

如今就要第七年了。

從我默默決定要專心念書就不談戀愛的那一刻開始，

真的從未結果，無論是否有開花跡象。

實不相瞞，曾多次後悔自己為何立這種誓約令校園戀愛時期的少女心癢難耐。

所以我變得越來越期待脫離學生身分無須再念書的日子到來。

並非全然排斥升學，只是更渴望愛情而已。

不知再過多久我便會對自己說出這樣的話感到羞恥？

這兩年來一心等待準時畢業申請去美國教中文的工作機會，

十月和媽媽討論完預算，她臉上閃過的那瞬間失望和無助，

把這個大家都在質疑為何索取仲介費極高的計畫和我死不聽勸的心，一下子打破了。

令人氣炸了。因為祢太了解該如何對付我，深知我會心軟。

而現在我還能用什麼理由過去？到底還要等多久？

對上帝對日記對自己大哭大鬧一陣之後，著手申請交換。

既然祢都說時機未到了，那我要先去歐洲一陣子完成另一個願望。

我從大三開始就一直在存錢，祢耍我之後就別想阻止我任性。

然後在三個月的等待放榜焦慮緊張，和因為疏忽報名程序出錯導致落榜的失望自責下，

祢在學期最後一天，我都已經做好大四結束就是要去歐洲的心理準備，風和日麗心情大好的這天，

告訴我：『嘿！我們要去美國囉！』

欸！說好的法國或瑞士呢！？

北卡教堂山的前一志願洛桑大學，

還是被正在吵架也許就快絕交的那位賈蜜填走的，

噢他推的這一把讓我又慌又驚又喜，可以考慮和好了。

真的把我弄糊塗了，居然繞了一大圈，果然猜不透祢。

三、四年前的小大一時期，某天和一群來自北卡的宣教士去淡水玩，

在海邊充當牧師禱告時的翻譯後，被感動地從此決定要穩定聚會、要更認識祢、要受洗。

他們要離開台灣時，力邀我改天一定要到北卡玩。念書也不錯，那邊有兩間大學，Chapel Hill比較好。

我一直以為和這間學校的緣份僅會止於"記得"。

抬頭看到書架上那兩本在二手書店的書海中一眼看到就決定買下的，

屬於別人的巴黎日記，傻眼。

我以為那是某種暗示，原來不是，

那該不會這幾年來，所謂的祢的回應，也都是我自作多情！？

無奈之餘往稍微右方一看，經文日曆，連續三天都是TRUST的主題。

1/12 - Yes, I will trust the promises of God. (Psalm 56:3)

1/13 - Trust in the Lord with all your heart and lean not on your own understanding; in all your ways acknowledge Him, and He will make your paths straight. (Proverbs 3:5-6)

1/14 - Love, always protects, always trusts, always hopes, always persevers. Lover never fails. (1 Corinthians 13:6-8)

好啦，我真的有在聽。

謝謝祢一直愛著超會賭氣碎碎念非常孩子氣又偶爾故意不聽話的我，我也愛祢。